毕业二十多年后,校友们最怀念校园的哪一处?
“我想念南开的马蹄湖和新开湖,想念我的老师和同学”,44岁的赵兴民教授毫不犹豫地回答。
这位联合国日内瓦办事处中文科的译员,每两年享受一次探亲假期,父母过世之后,今年的清明节,他把“探亲”地点改在了南开大学。
不仅如此,他还将自己的人民币十万元积蓄,在就读过的南开英语系设立一笔奖学基金。奖学金以父亲的名字“良玉”命名——用这样特殊的方式寄托两种思念,将最爱的父母、母校,以及自己的职业追求联系在一起。
1980年,河北省高考英语单科状元赵兴民考取南开大学英语系。毕业后,他被竞争激烈的联合国译员培训班录取,随后就职于外交部新闻司,1988年进入瑞士日内瓦万国宫,一去就近二十年。
看中他20多年的翻译工作经验,南开大学聘他担任兼职教授。聘任仪式与奖学金颁奖同在4月6日举行,那一刻他突然对在场的师生说:“这是我第二次戴上南开校徽。”
“在南开读书时我不是最优秀的学生,但我难忘那让自己终身受益的四年。各位一定要珍惜在南开看似平常的日子,将来你会发现,那其实是一生中最珍贵的日子。”
重返南开,赵兴民一边鼓励未来的翻译官们经常阅读和翻译英文的《经济学家》、《时代周刊》、《新闻周刊》,另一方面也告诉他们,自己愿意带着瑞士出生的女儿去中餐馆。因为,“离开祖国越久,就越是想念”。
日内瓦湖畔的第二故乡怎么样?“你们都看过图片,很发达很漂亮很干净,但也很冷清。”
今天两鬓斑白的南开大学教授崔永禄,当年还是一名办理出国手续的年轻教师。尽管这对师生从未真正在课堂里相遇,前些年崔教授到联合国出差,遇到赵兴民后却多次彻夜长谈。
“他追着问起南开,问长问短,想为母校做点事情”,崔教授说,“每去一次都是!”
“良玉奖学基金”设立后,他总在强调,这笔基金很小很小,只是为南开翻译学科“添砖加瓦”而已,对学生的帮助主要是精神上的、象征性的,代表自己的一点心意。就像是,为魂牵梦萦的新开湖与马蹄湖再添一捧水。
与很多功成名就的昔日同窗相比,赵兴民在经济收入上并不突出。父母都是农民,家有6个子女,他从小跟着姐姐卖冰棍补贴家用。考上南开后,也曾羡慕同学们为学习外语而购置的录音机,虽然在今天看来它比砖头还笨重。
他说,会努力发动更多的南开校友为母校尽力,让涓涓细流汇入大海。
在联合国,赵兴民的主要工作是将枯燥的文件翻译成中文,特别是成堆的法律文书,这种“戴着镣铐的舞蹈”,要跳得地道、流畅、准确、通顺、简练。令他感到遗憾的是,虽然国际职员中的中国面孔越来越多,但出色的翻译实在还少。
这位外表儒雅、言谈谦和的翻译官,十分自豪于母校良好的翻译传统:南开外语诞生过那么多著名的翻译家,譬如把《简爱》带到中国的第一人李霁野,《唐璜》的译者穆旦,还有莎士比亚的东方知音卞之琳。近九十年来,这里一直有条文脉。
“南开的学生都很有潜质,一定要视野更广一些,知识面更宽一些,目标更高一些。假如要做翻译,就要做最好的。
因为,“只有做到最好,才无愧于南开的称号。”
(南开新闻网)